第100章(2 / 2)
老屠户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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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着王叔手上的仙晶发了一会儿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去。”他语声低沉了一些:“我刚才也知道你不一定是在骗我,你爹我在这镇上呆惯了,想想到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只要你小子在那边儿过的好就行,我在这里有你王叔一块喝酒就够了。”老屠户将王叔手里的仙晶一把抢过塞给张昭:“我也给你存着钱,将来有了媳妇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三人围坐喝酒吃肉。张昭喝了几口觉得王叔所谓的上好黄酒实在是淡涩的很,与灵逍宴上佳酿以及白头部落的奶酒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以前吃着顺口的炖肉也和老沙他们精选细选送上山的牲畜肉差了太多。
晚上躺在自己旧时的床上,张昭听着老屠户的鼾声却难以入睡,他觉得这次回来与自己想象中的情景相差太多,不但老屠户上山之事看来无望,就连王叔见了自己也没有预料中的那样兴奋。
第二天张昭和老屠户先去拜祭了娘亲,接下来他回到镇上的事情就渐渐传开。儿时的玩伴崔猛大有也结伴前来看他,虽然只是短短三年不见,张昭却觉得几个人在一起时没了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一直没有张昭梦境中无数人围着他欢呼笑叫的场面出现,镇上的生活并没有因为他的回来发生丝毫改变,认出了肉案旁这个长相俊朗,装束不凡的少年是当年的杀猪小孩后,唯一的变化就是张昭挥手时他们报以微笑不再逃开。
伴着心中淡淡的失落,张昭这才明白其中道理,就像当年他看那些擦身而过的修者一样。在镇上所有人的心里,自己早就不再属于这个平凡的小镇。
感慨之余,张昭又几次试着劝老屠户跟自己一起回去,如同当年他要传授安魂经文一般,老屠户初时充耳不闻,后来终于抬脚就踢:“你爱去就去,别总来烦老子。”
后来连王叔也帮着劝张昭:“小子,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爹好,可是你想想,我们这些老家伙在镇上过了一辈子,虽然日子不算宽裕,也能混上一口吃喝。要是我们真想离开,年轻时不早就到青木城那样的地方去了?”
不等张昭再说,老屠户就大声叫道:“小子,你就死了那份心吧,你爹我一定不会跟你去,你也别在家里晃来晃去让我看着头晕,明儿一早,你赶紧收拾收拾滚蛋。”
张昭无奈取出几块仙晶:“爹,你实在不爱去就不去,这些仙晶你和王叔留着喝酒。”老屠户一指自己脖子上挂着那颗用布包着的仙晶:“我一想这玩意值十万两都有些睡不踏实,你留这几个玩意儿是想害死我不成?”
王叔更是连连摇头:“使不得啊张昭,咱们这些人要是拿了这东西,让人知道一定是惹来祸端,你忘了以前我和你说过的晶矿之事,我赶车的钱和你爹卖肉的钱吃点喝点是绰绰有余,你留着这东西好好修行去吧。”
第二天起来吃过了饭,老屠户就连连摧着张昭回去,王叔更是赶了马车要亲自去送。镇上的人知道张昭要走,倒是纷纷出门来道别。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昭心中苦笑,想不到自己梦里这个本是迎接的场面却变成了送行。他一一拱手道别,然后看着老屠户高叫道:“爹,要是以后有什么事,你们一定到灵逍来找我。”
张昭说罢强忍眼泪,脚下片尘不起,一阵风般飘出小镇。他身后众人惊叹几声也就各自回去,留下老屠户和赶着马车呆呆站立的王叔两个人。
“我说这小子不用我送,看来他真是学了身好本事。”王叔拍了拍自己的老马叹道:“老屠户,你就真不想他,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呢?”
双眼泛红的老屠户摇了摇头:“他越是这样,老子越是不能去,我这样一个大字不识到了那里就是给他丢脸。”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娘太远。知道他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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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心中酸楚一路奔出,到了那个岔道后再次站住,心中算计了一下出来的天数,他并没有朝着灵逍的方向回去,而是顺着那条路下去一直到了青木城。
当日让张昭惊叹的青木城高墙不再那么震撼,漫步在青木城中,张昭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回当年初入此城时那种新鲜的心情。此时距离每年一次的集市还有两个多月,城中也有些商铺前摆满了各式东西。
张昭想起自己以前听到这些东西价值几十上百两就连摸都不敢摸一下的样子,沿着摆满杂物的城中大道走了许久,却连一件能看得上眼的东西都没见到。
数年前的灵逍只是一个二三流的仙道门派,前来购药的陈长老已被各大药铺当成大主顾对待。如今看久了灵逍上华贵精致的常用之物,张昭觉得街上的东西确实太过粗陋。
走进一间茶楼坐下要了碗茶,张昭随意问了问小二出城向南是何所在。知道可以沿那边几座城池绕回灵逍后,他心想反正半月之期还早,便算计着一路南行看看。
御起风行术轻松奔出数百里,张昭眼前出现一座古怪城池,这座怪城的大门所处城墙不成直线,而是从城门两侧向后斜斜建成,将高大的城门突出在前。
这里想必就是小二所讲绕回灵逍要经过的三分城,张昭加快脚步奔入城中,奇怪的是行出里许也不见街上有什么人影。他见状正想穿城而过,抬眼望见前方黑压压围着不少人,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静悄悄的站着,张昭加快脚步走近听到人群中间隐约传来哭声。
这时一个高昂尖厉的声音猛然响起:“再怎么哭也没用,要是你赔不起公子爷的这杯酒,就得用你娘抵帐,让她去好好陪陪那十几位佛爷。”
数千人围成的圈子中间有两辆漆成淡金色的高大华丽马车,其中一辆马车锦帘低垂没有动静,另一辆马车的车辕上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纹绣锦袍,手中执着黄金酒樽的公子哥。
他这辆马车前面,一名中年妇人神情惶恐的拉着个八九岁的哭泣小童,双膝跪地不停磕头,虽然她额头已经有些青肿,还是一次次用力以头触地,连恳求的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周围虽然有几千双眼睛,可是这些人都是不出一声,只听那个拿着酒樽的白袍公子尖声喝骂:“本公子这酒是玄土域琥珀酒庄所酿,一小坛便要五颗上品仙晶,就算你们两个用命来赔也是不够的,你老老实实跟着佛爷的车回去,能沾些佛缘也是你的福气。”
明明他这话并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可是张昭却发觉周围人看向那娘俩的眼神都包含着怜悯绝望。没等他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浑厚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各位让让,我过去一下。”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中年汉子提着个酒坛急匆匆从后面挤了进来,他快步走到那公子哥马车前面,双手托了酒坛奉上:“谷少爷,这孩子惊了马车弄洒您的美酒,我替他还上一坛槐花香,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娘俩吧。”
谷公子看了看他手里的酒坛嗤之以鼻:“你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着?就你这一坛子劣酒想换本公子的一杯琥珀玉?赶紧滚开。”他指了指还在磕头的中年农妇:“想你的小崽子活着,就跟着马车去宝相寺。”
数千围观人群终于有人抱不平:“一坛子酒赔你一杯还不行,太欺负人了吧。”骚动的声音嗡嗡传开,可是除了捧着酒坛的灰衣汉子,并没有人再站出来。
一身白袍的谷公子见周围人目光中都充满了忿怒,脸色渐渐阴冷下来。他跳下马车对着捧着酒坛的布衣汉子招了招手,从他手里接过坛子打开闻了闻:“这等劣物也能算酒?”
谷公子环视一下周围的人群:“你们想让本公子放过这小崽子也不难,不管是谁过来喝干了这坛酒,这事就算完了。”
旁观众人都是一楞,喝这一坛酒又有什么不容易?他们正想着平日霸道惯了的谷公子怎么突然改了脾气,刚刚代为赔酒的灰衣汉子已一步上前,伸手便要接过酒坛喝干。
谁知灰衣汉子刚一走近便觉腹上一疼,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他脚前头后平平摔在地上,浑身都是尘土,手脸也擦破了几处。
从地上爬起的灰衣汉子怒叫:“谷少爷,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谷公子冷然一笑:“这么点本事也想替人出头,这酒就放在这儿,有本事就来喝了。”
灰衣汉子也够硬气,明知谷公子是趁机难为,还是快步上前要抓酒坛,手指刚要碰到坛边,谷公子又是连环两脚踢中他胁下,灰衣汉子立时横飞出去,这两下过去,众人才明白谷公子根本就不是宽宏大量不加追究,而是要折辱这名仗义出头的灰衣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