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勾结下(1 / 2)
汤臼看到骆团的狰狞笑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连忙向后挪了几下,好离对方远点,才觉得舒服点,苦笑道:“骆将军你莫要开玩笑了,你刚进城不知道,如今城中兵权大半皆在董真手中,我手下并无实力,再说自从石城山一战后,我名声都快臭大街了,就算手下有兵,如果我说让他去杀董真,只怕一回头他就跑到董真那边去出告我等。书,递与汤臼低声说:“口说无凭,这是顾帅亲笔所书的书信,书信莫非还有镇海军副帅许再思等人的签名印记,绝无虚假,董昌篡号,人人得而诛之,又何必像董真一般死脑筋陪他殉葬呢,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都统还是三思而后行吧。”骆团看到汤臼没有接过书信,干脆一把塞到对方手中,起身坐到一旁,让他自己决定。
骆团说完后,便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屋内只听到汤臼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拉风箱一般,过了半响,方才听见悉悉索索的纸张声,显然是汤臼正在翻看那封顾全武写过的书信,显然汤臼看的极为仔细,笔迹印章都细细比对过,坐在一旁的骆团也不着急,还好整以暇的拿起旁边书架上的一方砚台抚摸观赏起来,一直又过了半盏茶功夫,汤臼方才将那书信看完,细细折好,放入怀中,才起身低声道:“如今情势危急,为了顾全家小,也不得不如此了。顾帅如此厚爱,请骆将军为我通传感谢之情。”说到这里,汤臼看到骆团将那砚台拿在手中已经抚弄观赏好一会儿了,便笑道:“这方砚台也还过得去,骆将军若是喜欢,拿去便是了。”
骆团见汤臼总算下了决心,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情也即是欢畅,他见汤臼将那块砚台送与自己,本来他一个武人,连字也少写的很,也看不出那砚台的珍贵之处,却不知道这块砚台乃是宣砚当中的极品,若是太平年头,价格不下千贯,汤臼随口送给他也算是下了大本钱。本来想要随口推辞,转念一想,这汤臼送此礼物只怕也有结交的念头,若是自己不收,反而不为美,便笑道:“既然汤都统如此慷慨,末将也就生受了。”
“你我平日里便如同兄弟一般,区区一块石砚又算得了什么,说个谢字倒显得生分了。”汤臼此时也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春风满面,哪里还看得出方才的样子,随手招来一名婢女将那块砚台小心包装好,随手递给骆团笑道:“这块砚台也算是宣砚中的上品,便是三五年也研磨不出一块这般好的,若是在黄巢之乱前,长安城中也值得千贯,骆将军还是小心保管为好。”说到最后,汤臼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点不舍之色。
“千贯?”骆团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眼前这块小小砚台竟如此昂贵,昔日在越州城中听说浙东珍物是“先入汤臼府,再上越王台”。他那时还有些不太相信,今日看来倒也并非虚言,汤臼这些年来也不知吞没了多少财物,也怪不得被我一吓便中了圈套,原来并非是他蠢,不过是做的坏事实在太多,做贼心虚罢了。想到这里,骆团脸上立刻显露出一股感激涕零的表情来,作势要跪下说道:“都统待末将如此慷慨,末将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得大恩。”
汤臼赶紧一把将骆团扶住,一时间屋内气氛融融,便是古时先贤相聚也不过如此,待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方才将计划商量停当,汤臼正要亲自将骆团送出府去,骆团笑道:“你我商量的事情乃是掉脑袋的勾当,古人云,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本来满越州城的人都以为汤都统对我恨之入骨,如今却又亲自送我出府,岂不惹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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