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人与海,冬眠苏醒(2 / 2)

比雷鸣更刺耳,无数身高接近两米的男人猛烈捶打赤裸-胸膛。

露出一颗脑袋,一张冷漠的脸庞,一头乌黑长,扎了个最简单利落的单马尾辫,盘在脖子中。

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哪怕她被风吹日晒,皮肤显得黝黑,但似乎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健康的女性了。

一群维京男人振臂高呼。

他们的王,凯旋而归了!

在维京人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最大的王,肯定是那个两帮结仇的维京海盗在海上相遇后,两艘船在默默牵引捆绑在一起后,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勇士,那个第一个跃上敌人船板杀人最多的英雄,唯有这样的人,才无愧脚下沾染无数先辈鲜血的甲板,才对得起每一位维京人头顶,那个曾单独抗衡奥林匹亚和数个可憎群体的圣欧神祗!这样的王,可以赢得所有敌人的尊重。

她,这个跳上船板,左手握住一条德莱赛水龙尸体尾巴的女人,就是他们最高的王!

让大半个维京王国心甘情愿去顶礼膜拜的女武神!

一股浓郁鲜血弥漫在船只四周水面。

她板着脸将那条不幸被船队现踪迹然后被她绞杀的战利品交给船员,粗壮尾巴被捆绑在海盗船尾部,从水龙尸体中流出的鲜血久久不肯散去,跟随者船只的航行路线,形成一条鲜血之路。

接过一名手下丢过来的酒壶,里头盛放有最烈的烧酒,连最敢喝酒的维京人都不愿意尝试,更别提大6上那些喝惯了软绵葡萄酒的软弱废物了。女人仰头喝了一口,酒水沾了一身,她也不去擦,只是走上维京海盗们自动让开的道路,来到最高层的瞭望甲板,靠着桅杆坐下,黄昏中,乌云逐渐散去,出现那一轮已经如老人垂暮的落日,这是北大6海上难得一见的祥和风景,一群半野生半饲养的乌鸥在天空中盘旋,几个俯冲,啄食德莱赛水龙的尸体,女人几大口就喝掉了一半烧酒,开始放缓度,抬头望着那群海鸟中的凶残霸王,伸手接过一片尾梢是暗金色的羽毛,放在空中,注视着远方的夕阳,羽毛顿时在她眼前呈现出彻底的迷人金黄色。

“雪莱,看上去很寂寞啊,难道已经没有人敢和你这艘赫尔岑号‘亲热’了吗?一条德莱赛水龙满足不了你的胃?”一个声音在身穿鲜红色海妖紧身皮甲的女人身后响起。

女人丢掉羽毛,头也不抬,语调生硬道:“我十年里给你屠了学天赋。”

蹲在一边看热闹的小萨满呵呵笑道:“烤乳猪?”

乌利塞认真点头道:“不错。”

异端竭力挤出一抹冷笑,但嘴唇却在颤抖。

乌利塞将这位勇敢的人类丢进去,除了黑暗,似乎还注定是个炙热的炼狱。小梅根迫不及待就要去增添木炭,一开始乌利塞并没有阻止,但当温度足够让牢笼里的囚犯感到不适后,乌利塞阻止了小萨满的捣乱,亲自添加木炭,不急不缓,温度始终掌控在他手中,就如同他对真理的控制欲,十几分钟过后,小梅根伸手试了试温度,轻轻问道:“这样烫不死他啊?”

面无表情的乌利塞轻轻道:“烫死他,很有意思吗?”

见多了残忍杀戮的小梅根撇嘴道:“当然有!”

乌利塞反问道:“那比烫死他更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

小萨满被难住了,想了想,没能想出答案。

乌利塞也没有立即给出真相,只是继续掌握火候,半个钟头后,听到里面的哀嚎,缓缓道:“人类最无法战胜的三样东西,排在第三变化很多,其中有曾经霸占天空的巨龙,有瘟疫和洪水,第二,是神祗丢下的信仰,但第一,自人类诞生起,就不曾改变过。”

小梅根惊叹道:“是啥?这么可怕?!”

乌利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阴沉笑道:“就是人类自己。”

小萨满对这个狗屁真理很不乐意了,嘟囔道:“是我们强大的萨满才对!”

乌利塞笑了笑,懒得反驳。

一个钟头后,打开囚笼,里面的人类异端身体瘫软,指甲剥落,面孔狰狞,死于恐惧。

小梅根看乌利塞的眼神就像看待最危险的恶魔,震惊道:“你们人类真是卑鄙狡猾到可怕!”

乌利塞摇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愿意去探索‘自己’。”

在白象城堡,昆丁夫人按照秩序长的要求将一封信交给做客的马赛伯爵,这位阿尔法城主终于下定决心前往黎塞留郡省担任行政长官,法条橙拍卖场仍然在他的手中,但是给了接任的新城主一定比例分红,至于黑天鹅湖竞技场也开始正式盈利,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愿意来到庄园砸钱欣赏各种物种的凄厉角斗,虽然比马赛伯爵预想中迟缓了许多,毕竟还是个不错的消息,只是对于大执政官无法对他的离开进行友谊的送行,马赛伯爵难免感到遗憾,穿过毛骨悚然的亡灵大厅,走在白象城堡向下的阶梯上,想到家庭书桌上正摆着一份帝国相签署任命书,肥胖的伯爵就觉得这样的遗憾实在没有必要。

终于可以不用看到那肥猪肮脏视线的昆丁夫人来到城堡瞭望露台,爱丽丝小姐每隔两个月都会给她寄来一封信,除了女人之间的共同话题,野蛮人的公主总会问上几句有关奥古斯丁的近况,所幸奥古斯丁早就准备好了一些应对的信息,这让昆丁夫人轻松的同时,感到这个恶魔即便不存在近距离也能带来的压力,这让她感到窒息,他似乎永远注重每一个细节,简直就是无懈可击,没有他监督的诗呢歌,残暴的公雀路易,妖娆荡-妇的菲奥娜,香榭丽女巫街赚钱的少女们,加倍疯狂工作赚取思想点的羊角,没有任何人觉得可以躲开那个男人的眼光而偷懒,昆丁夫人趴在露台石栏上,真是一对不安分的大白兔,她的胸部跟白象城堡所在的山脉一样壮观,难怪伊莉莎白女王会不顺眼。

半年后,几乎所有诗呢歌地下城堡的居民都可以听到类似巨龙吼叫的可怕声音。

它来自乌利塞暂时保存的龙铠,领袖意志。

乌利塞长时间站在那具刺耳颤鸣和剧烈震动的火红色铠甲前,没有得出合理的结果。

一年后,厄休拉古树开始急生长,疯狂蔓延,漫无目的。

但半年后,这条大地之母的“眼泪路径”呈现出古怪的倾斜和集中。

最终,一条触目惊心的绿色道路铺向某一层的某一个房间。

乌利塞这才恍然,叹气道:“奥古斯丁,这就是你所谓的远行?是挺远的。”

寂静幽暗的猫眼。

潘多拉伸手触碰一根竖琴琴弦,流着泪柔声道:“你终于要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