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张睿53(2 / 2)

他的努力终于招致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当他打开皇帝洋洋洒洒的一篇,不带脏字却及其令他羞耻的折子之后,他才知道由于他这么干,官府收不上来税,连年赤字。富了他的口袋却没了治河的钱,只有年年向朝廷伸手。

还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创新’的治国良策。天下的藩王都这么干,只不过他分佃农六成别人只分四五成所以他‘吸粉’快。但是别人是闷声发大财,朝廷也管不了,只有他,还厚着脸皮上奏表功,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增加护卫。

他的种种行径,让皇帝不禁要去揣测,王爷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在封地老老实实的做藩王折腾这些干什么,救灾治理是朝廷的责任,不是你藩王要操心的事情。

皇上问他想干什么,自己没想干什么啊,不就是帮皇上分忧,治理好自己的这一方小天地嘛,藩王看来折子并不明白。于是他拿着折子,去找自己那个聪慧的老婆。

王妃看罢叹了口气,只好支支吾吾的向藩王透漏实情。

‘王爷呀,您再继续这么要求增加护卫,皇上是会不安的。’

‘不安?皇兄能有什么不安?’

‘皇上会认为,您这样大肆敛财扩充军队是要造他的反。’

‘造反?呵呵,怎么会?我王爷当的好好的,没事造什么反啊。我又不会治理国家的嘞。’

‘王爷可千万不要不在意这件事情。王爷的性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是皇上不知道啊。他老人家呆在皇宫里,看您这么折腾能心安吗?您可别忘了,你们那个曾曾曾曾爷爷是怎么上位的啊。’

王妃说道这里,藩王总算是明白了。

他的锐气被一下子挫骨扬灰,一吹便飘散在空中不见了。

他只有告知自己的内臣,自己从今天开始不再购买土地了。

可是四方求他买地收留的百姓,还是络绎不绝。

一天下午,王府的门口跪了两百个乡亲。

蕃爷闻询,想亲自出门安抚乡亲的情绪,将他们礼送出境。

结果他看着这些乡民的,苦难的样子。拉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的手同他们一起委屈的抱头痛哭。

从那一天起,藩王每每走在阳光下,都会感觉到一种使命感。他开始认为自己有责任领导无数饥寒交迫的子民,为他们的生存伸张正义,这是他的宿命。

为此他想了很多办法,王爷想着,自己应该总有办法再收这两百号人。比如缩减府内开支,或者调整佃农分成的比例,他还试图将土地分细一点,多让渡一些利益,这样就可以再收一大批人了。

可是收了面前灾民们。

明天又有新的灾民。

后天又有。

蕃爷在如此的折磨下不禁好奇。

为什么他的封地内时时刻刻都有灾民?为什么我大明朝的灾祸仿佛无穷无尽?难道就永远没有停止的那一天?

当他真的开始学习求知之后,他才发现。

原来天灾事小,人祸事大。

历朝历代当朝局不清廉时,京官受贿,盘剥各地的地方官。而各地方官则会在自己的地盘,想尽办法盘剥老百姓。再加上地方上的官商勾结,富商将田亩过户到官员和考取功名之人的头上以避田税。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方豪绅、朝中大员、和皇氏宗亲一起进行土地兼并。

土地愈来愈集中到大地主、大官僚手中,而农民则越来越多地丧失土地,甚至根本就没有土地。大地主为了拥有更多的土地,采用各种卑劣手段,尤其是灾年,地主巧取豪夺让拥有土地的农民变卖自己的土地和房产沦为佃农。

至此,朝廷收不上税金,进而只能更加苛刻的,对待还没有变卖土地的农民的税。再形成新的恶性循环。

藩王恍然大悟,原来,包括自己在内,这些地方豪绅、朝中大员、皇氏宗亲都是。迫害百姓,蛀朽王朝的虫豸!

可为什么,皇帝!我们英明神武,以贤明著称的陛下会想不到,看不见呢?

内臣回答了藩王的问题:

殿下,因为皇上不敢。因为只有这些既得利益者表示臣服,皇帝的统治才能得以稳固,皇上不能得罪这些人。这是历朝历代的顽疾。

皇帝不敢?

得知了如此的回答,某一天藩王开悟了。

他站在田野中,感受着自己治下百姓,全都对他投以真心的微笑的时候。藩王有了新的愿景。

难道说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敢为天下先的皇帝吗?

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的话,那就由我来做吧。”

朱充熙的故事讲完了,好像很长,又好像不长。

张睿默默的听完,从最开始的迷惑到最后的明晰,他逐渐明白了。他知道朱充熙讲的就是他们家的故事,更准确的说,是他父亲代王的故事。

他也明白了,朱充熙在学院里帮代王造反的原因,和他此时此刻自己造反的原因。那是因为代王家已经看透了王朝兴衰的本质,他们在为劳苦百姓斗争的道路上。发现只有走上这条修罗道,才能将腐朽的蛀虫们连根拔起,除杀干净。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的行为也是一种殉道。

张睿有些艰难的张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含糊的说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我从没有在如此的角度去思考他人的动机,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过往,确实难以理解他人的行为。”

朱充熙喃喃道:“是啊,事到如今,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应当明白了罢。”

张睿仰天长叹:“只能想象一些罢了,我钦佩你故事中的这个人。如此单纯而勇敢,无论他所行之事的对错,这种心无旁骛的勇气,都是我没有的。”

朱充熙笑了笑:“你那么聪明,自然不是那个类型。张睿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或许有一天当你找到自己的道路时,那条路要比我们的都要更好。”

朱充熙言毕,从擂台下面恰好传来了捕官们的叫喊声。

“张大人,上面情况如何了。咱们这就上去支援。”随后几副钩爪卡上了擂台的边缘。六扇门的捕官开始向上攀爬。

朱充熙自知最后的时间到了,他不想成为俘虏,于是笑了笑又对张睿说道:

“老朋友,你两次都干的漂亮。可是今后得当心了,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睿双眉一簇追问道:“他们是谁,是圣教吗?”

朱充熙又笑了笑随后回眸说道:“他们是操使权力金钱的庞然大物,是欲望和贪婪的化身。他们为了铲除自己不喜欢的障碍不遗余力,他们有时候亦正亦邪,但归根结底是为保护共同的利益行动。你抓不住他们,因为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他们。只要这世上还有皇帝和饥民,他们就会永世存在。”

讲完这番话之后,朱充熙不等张睿再反应,就在张睿凄厉的叫声中纵身一跃。

摔在坚固的瓦砾堆上,绽开了一朵绚烂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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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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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