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严嵩⑥(1 / 2)

白凝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妾身亲手毁了这里的一切,在这世上已经再无留恋。况且坐牢对妾身来说,根本就算不上是惩罚。”

祁凌霜说:“你还有牵挂的人呀,候爷还活着呢。”

白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张了张嘴,又是苦笑了下说道:“妾身与侯爷并无关系,况且妾身还杀了他的夫人。恐怕他此时若是恢复过来,定要妾身偿命不可。”

青眼狐这时却说:“可是你照顾了侯爷二十载,虽无夫妻之名,但有一夜夫妻之实,侯爷他对那一夜至今还念念不忘,对你们之间的真相还蒙在鼓里。你怎么会知道他知晓了事情之后的想法?”

白凝有些犹疑的说道:“妾身确实不知。”

青眼狐又说:“侯爷有权知道真相,你也应该直面他知晓一切之后的反应,你们至少在各自承担后果之前,还是先要对对方表明心意吧。”

白凝感觉心中忐忑不已,她抬头望着临江候眼神空洞的脸颊,内心五味杂陈。可是最终还是禁不住想要知晓临江侯,知道真相时,对自己的想法。于是她还是下定决心,勇敢的点了点头。

青眼狐将解毒的丹丸,喂入临江侯的口中。一分钟之后临江侯的眼神开始清亮了起来。在他猛出了几口气,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回归身体当中。

待到他望见眼前的一切,疑惑不已,还错将面前的白凝当做自己的妻子时。青眼狐一五一十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biquku.??m

知晓了一切的真相之后,临江候长叹了一声。良久,他默默的起身,来到穿着袈裟的白玲夫人的身前眼含泪水的望着她。他将白玲的面纱除去,合上了她的双眼,将她散乱的头发收束起来。微笑着亲吻了她的脸颊,口中喃喃的说道:

“怪不得夫人的心中,永远有一团火。原来少年时受了那么多的苦,感谢夫人陪伴本侯的一切。”他边做边说做完这一切后,将白玲夫人的尸体抱起,安放在两人房间的床榻之上。

随后临江候回到大厅,笔直的来到了白凝的身前。

白凝低着头不敢直视临江候的眼睛,她呆在原地,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的战栗。她心想,侯爷大概是要将她掐死为爱妻复仇吧。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临江候将她温柔的拥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背和头发,一般安抚着她一边说道:“这么多年,很辛苦吧。就为了本侯这个早就该死掉的人。”

白凝有些不知所措的,在侯爷怀中摇了摇头回道:“妾身并没有觉得辛苦。”

临江候道:“对不起,如果本侯早知道。你一直在本侯身边,定不会让你一直孤单下去。”

白凝说:“可是,我杀了夫人......侯爷不恨妾身吗?”

临江候迟疑了一下心情有些沉重,不过他还是说道:

“恨是恨的,但是本侯已经失去了一个夫人,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白凝闻言惊讶的说:“可妾身只是给侯爷治病的大夫,只是和夫人长的一样罢了。”

临江候望向远方,看着窗外未央宫的庭院喃喃道:

“但那日,你我也做了一夜的夫妻不是吗?其实本侯能感觉的到,那日的你和夫人平日的诸多不同。但是本侯望着你的一颦一笑,望着你忙前忙后,甚至犯愁的时候那纠结的表情,都太让本侯着迷了。本侯只当是自己疯了,却真没有想到,真的有另一位夫人的存在。你为本侯操劳了半生,与本侯更有了那一日的爱情,如果以前不是,那么现在本侯也该问问你的心意。”

临江候顿了顿,随后扶着白凝的肩膀,深情的看着她布满泪痕的颜面问道:

“白凝姑娘,你愿意成为我暮云深的妻子吗?”

“妾身...愿意。”眼中的泪水再次奔涌,白凝哽咽着,如是回答道。

严嵩

傍晚,随着太阳的余晖从京郊的山头落下,龙虎竞技场也结束了第一天的争斗。

达官贵们散场之后,看台的周围再次密布着一个个移动的火把。褪去了白天热闹的景象,在光线不是很充足的晚上远远看去,这个偌大的圆形木石建筑,好似一座军事要塞般戒备森严。

然而事实上,这个拼命赶工的建筑,还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完全体。建筑物的背后,甚至还有一处被帆布遮掩起来的,还没来得及填补的大窟窿。

而负责赶工会场的工部主事严嵩一家,就住在这个窟窿里。

“夫人,我回来了。”严嵩和附近一众早已相熟的放哨士兵打了招呼之后,拎着一篮子菜,便撩开帆布喜笑颜开的回到了这个临时的家中。

“爹,您回来了!”

“儿子书背会了吗?账算完了吗?”

“都弄完了!”

“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真令为父省心。”

听到严嵩的动静,严家聪颖乖巧的儿子严世蕃推开书桌,奔奔跳跳的,从二楼下了梯子扑到严嵩怀里,期间踩落了不少灰尘,落在在一楼洗菜的欧阳夫人头上,讨得一阵大骂:

“说了多少次,上下楼的时候给我轻点,你们爷俩就是记不住。再弄的锅里都是灰,咱们谁也别吃饭了!”欧阳夫人在厨房边张罗,边数落道。

严嵩一家人做饭的袅袅炊烟,就顺着木头框架升了上去,从观众席座下的缝隙当中散了出来。他们的住处,实际上是在给竞技场观众席提供支撑的。在这整个场地木制框架未完成的三角形缝隙中,几十块工地中常见的木头材料板,构成了严主事上下两层五丈见方的家。

在这样的房子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见光,一家人仅靠着四盏煤油灯的光亮生活。如此的生活条件之下,欧阳夫人自然是每天都没有好气的。

“夫人莫要生气了,快看看为夫带什么回来了?”严嵩边笑,边伸手在菜篮子里头摸索着什么。

欧阳夫人听见此话,眼前一亮,她有些许激动的马上想道,莫非今天有肉吃了?

可当她赶出来一看,发现严嵩不过是掏出来瘦长的两个大地瓜。脸马上又垮了下来,阴阳怪气道:

“我当是主事大人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是买了两个瘦地瓜回来邀功啊。”

严嵩看着手上地瓜脸上欣喜的不已,仿佛没听出来夫人的揶揄,还兴奋的给娘俩解释道:

“不是买的,是觉生寺的和尚送的!这可是山东烟薯,是皇宫的贡品,烤着吃又甜又糯。皇上赐了觉生寺一些,为夫这些日子和那些和尚混熟了,今天去买菜他们送咱们的。”

严家小子听的严嵩讲解也傻傻的跟着乐道:

“哇,父亲真厉害,这下我们家也能尝尝到贡品的滋味了。”

“没错,没错!”父子俩一人拿一个地瓜高兴的手舞足蹈。

欧阳夫人看着这一对快乐门槛如此之低的父子,忽然之间心中涌起无名之火,双手叉腰厉声道:“什么,贡品不贡品的!这不还是地瓜吗!”

河东狮吼一出,严氏父子马上就被吓定住了。欧阳夫人走到严嵩面前,一把夺过严嵩的菜篮子,一看里面还是万年不变的萝卜、白菜、豆腐之类的素食。这些日子堆积的怒火更胜,她恨铁不成钢的心酸的数落道:

“我说严嵩严大人,你可是出生翰林院的读书人,大小也是六品的京官,我跟着你这些年不说是享福,你可曾让妾身过过一天好日子?妾身原本以为,咱们家住在京城的犄角旮旯里,每天粗茶淡饭过着平民一般的日子,已经是够简朴的了。可是现在一想,那时候好歹还住在城墙里面。至少还不用担惊受怕,挨冻受饿。现在可倒好,经你严大人一番运作,咱们家现在住的难民也似,几天吃不上一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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