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疯道人④(1 / 2)
武人接过青衣女子的信,轻叹了一声。忽的发现信上的署名“白青栀”,于是他笑道。
“原来你叫白青栀啊,名字真好听。”
青衣女子听到武人叫她的本名,吃了一惊忽的一下脸红了,她不好意思的责怪道。
“你怎么能偷看,还直呼我未嫁时的名字啊。”她羞红脸的样子,还是少女模样好看极了。
“对不住。无意冒犯,只是走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讳,忽然看见有些高兴过头了。”武人自知不对,忙的将信装好。
他的左手还在青衣女子怀中,她嘴上虽嗔怪,手上包扎的活却没停。
气氛虽然略有些尴尬,但武人也没好意思抽回手,两人便就这样沉默了一阵。
过了会儿,白青栀包扎好了武人的手。最后一个结紧紧系上之后,她将武人的手放在腿上,用双手叠在上面使了让他不至于疼痛的力气罩住,想要加快药物生效。
她边捂着,边侧过头来望着他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白姑娘又使出了,武人无法抵挡的招数,用她清澈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这次,武人手在别人怀里,逃也逃不开了于是他结结巴巴的回答。
“我...我叫...”
我叫.....
我叫什么?当时我回答她,我叫什么呢?
叫什么呢......
我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吗?
也难怪,因为那个名字之下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你还好吧道人。”迷离之中,疯道人听见有人在耳边和他说话。
“喂,没事吧。如果想不起来名字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疯道人的神思在这个声音的呼喊中,逐渐重新被拉回京畿的通州道上。他的双眼终于聚焦了起来,从梦境穿梭回现实。
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刹那间叫出一声来,然后冷汗直冒嘴中喘息不止。
“来人,水!”疯道人身旁,伯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马要来一袋水递了上去。
疯道人喘着粗气,接过水大口大口的灌了一阵。又歇息了片刻,总算是好点了。
他抬起被满头乱发遮挡的没了眼睛的头,首先引入眼帘是清晨天边升起的,那一丝金色霞光。
他的面前是自己带出来的,那队连着两天两夜都在赶着收尸体的流民队伍,大家横七竖天祥四十七岁、明孝宗三十......”
“好了好了,你可别说了。”不等他说完,伯生气鼓鼓的就侧过身子去了,这什么人啊。
“那你娘呢,在这京城里吗?”伯生不说话,疯道人却不依不饶的又问道。
“我娘好着呢,在家里饲马。像它这样的,我娘一个人能饲十匹。”生怕他嘴里又蹦出什么不吉利的话,伯生指着一旁吃草的小满不耐烦的说道。
疯道人睁瞄了一下高头大马的小满,又把眼睛闭上嘴上喃喃。
“厉害。”
伯生闻言哼了一声,估摸着话题应当是结束了。于是他侧头准备休息。却不想石头那一侧又飘过来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你可别把你娘累坏了。”
“你!”伯生顿时气的从石头上跳了起来,指着疯道人张嘴预骂。
但转念一细想,娘确实也只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弱女子,他出门的时候,家里就她一个人。这些马,娘每天都要铺上百斤的料,清理同等的粪便,时不时要刷毛,而且要一匹一匹的要拉出来溜。
他在家的时候帮着娘一起做,两个人也都要忙上半天。这回他出了门,这些事情确实都只有娘一个人担着了。
伯夫人素来刚强,使得伯生心里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什么都能搞定。这才疏忽了,把持这些事所要付出的巨大劳力。
自己出行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一走就是这么久。若是早知晓,应当给母亲找个帮工的。
突然之间,伯生的眼眶湿润了,他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别去家乡谓水流。
说起来不光是母亲,还有他们远离故土和那些分别许久的族人们,几个月以来也只能通过些许的书信,才能知晓乡亲们的现况。
昔日照马县如今还在京城的故人,也就剩下他们母子和三千营里面的四个小兄弟了,入关之前伯生只需要守护这一百户的乡民。
而入关之后,他和自己的父亲年轻时一样成为了明朝的武官,要守护的对象变成了天下亿万的人民。
在关外,他养马放哨,组织骑兵小队每日训练精进武艺即可。但在关内天地太大太广阔了,广阔的超出了他的想象,面对如此的规模他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完全不知所措。
伯生能感觉到他的两位亦师亦友的前辈,祁威远和张睿由于出身不同经历不一样,所以处世的方法大相径庭。
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前进的道路,祁威远忠君实干,为国家为朋友赴汤蹈火。张睿表面轻浮实则深沉,内心大义凌然。
但是他自己呢?难道只能在这里挥刀杀人吗。
忽然“嗖”的一声从远处传来,只见几里地外一道光直升上天然后“啪”的一声炸开来散下红色火光一片。
这是哨兵求援的信号。
伯生眉头一紧,锐利的目光盯向远方升起烟火的地方目测距离。
于此同时,他拇指食指入唇,激起了一声响亮的口号,吃草的战马小满听罢高叫一声应声奔来。
“所有禁军上马备战!”伯生一个健步跨上马背,冲着周围不远的十七个禁军骑兵高叫着。
小满冲过来时,它巨大的身体带起了滚滚的尘土,呛的疯道人连连咳凑。本来快要睡着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紧急集结的禁军战士,不禁皱着眉头问道。
“哎!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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